沙丘，但是mcyt【2】（sbi）
算是mcyt和沙丘系列两者的同人作品！
剧情接上文。
“我绝不能恐惧。恐惧是思维杀手。恐惧是带来彻底毁灭的小小死神。我要直面我的恐惧，让它穿越我的身体，当一切逝去，我将打开心眼看清它的轨迹。恐惧所剩无几，唯我独存。”
——贝尼·杰瑟里特姐妹会格言
把Tommy送入自己的房间后，Technoblade转向了隔壁Wilbur的房间。
Wilbur没有把自己的房门做成防辐射的金属自动门，在那里的是一扇公元纪年式，十分古老的纯木门。
“遇见一个阿斯顿的姑娘
她的眼里盛了月亮
和莹莹的辐射尘闪光
可能我明天就会遭遇不测——
但我已经没有遗憾
我已经记住她的模样
记住她的目光”
巴厘琴的伴奏急促地响了一阵，接着是一串柔和的歌声传出。尽管这首温柔的阿斯顿民歌在Wilbur一本正经的歌声和热烈的伴奏下，气氛已经毁了十之八九，但不得不说，换了风格的民歌，听起来居然别有一番韵味。
“Wilbur。”
听到Techno的声音，Wilbur把手中的巴厘琴拨出最后几个华丽的尾音，才走出音乐的世界，勉强抬起头，对上Techno的目光。
“父亲已经对你天天躲在房间里弹巴厘琴的事表示不满了哦。”Technoblade让自己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忧，尽管他知道，Wilbur大概率并不在意这些。
“父亲老了，我还不是继承人，他管不着我。我明年就十八岁了，到时候我直接去秋夕星（注：盛产乐器，是有名的音乐星球），送老头儿一个眼不见心不烦。”Wilbur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。“所以你呢，继承人？这么快就学着父亲的口吻来向我说教了么？”
他的表情有些纠结。训练不够，我还看不透彻他心之所想。“父亲他是在意你的，两天后会有一笔宇航工会的单子，二十颗熔岩弹，一笔大生意。父亲希望把它交给你。”Techno只好用尽可能诚恳的语气复述Philza的话。
“我不会去的。”Wilbur将目光移开，双眉皱得更深。
“Wilbur，这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！Tommy十三岁都还不到，都主动想要这样好的机会，你怎么会不感兴趣的？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研究像熔岩弹的爆炸型原子武器吗？”听到Wilbur的语气如此坚决，Techno微微有些看不下去，稍稍拔高了语调。“你身为贵族，就应该担起属于你的责任，而不是和音乐住一辈子！”
Techno在Wilbur没注意的一个瞬间，抓住了他的眼神。
恐惧。他的眼里是恐惧。Techno觉得心里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攫住，一股寒气几乎麻痹了他的大脑。大家都在恐惧。阿斯顿，阿斯顿是他们恐惧的源头。
“别担心，万一交涉不好，我和父亲都会在场，这是一次安全的锻炼机会，你可以放心接下它。它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失。”尽管由于训练的时间还是太短，Techno对自己的音言（注：贝尼·杰瑟里特的一种通过操控人的情绪使其言听计从的话术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，但他认为此时已经是使用的最佳时机。
“Wilbur，相信我，接下它。”他有意在声音里放入了一丝信任，一丝说服。效果很好。他心想。
“好。”几乎不假思索的，Wilbur发现同意的话语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。我这是怎么了？明明告诉过自己绝不再碰原子能......为什么声带不受控制地挤出了同意的话语？Techno并没有告诉Wilbur自己参与贝尼·杰瑟里特特训的事，故而Wilbur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中了音言。
“Techno......我不知道为何，那同意的信号不出于我自己的意志......虽然我会接下这次的任务，但是......”Wilbur的声音有些颤抖，眼里露出厌恶的光芒，“原子能不是好东西，不要以为它对我们的影响只有辐射病和致富来源......比那复杂得多，复杂得多！”
“我会记住的。”Techno郑重地答应。他轻轻拍拍Wilbur的双肩以示鼓励，亦或是安慰，慢慢地走出那个被悲伤和恐惧包裹着的房间。
余光中，他发现Wilbur用双手无助地揪着染了一抹白的棕色卷发。
真是奇怪啊，明明记得他很小的时候是像Tommy一样对原子武器感兴趣的孩子。
简单去训练室做完当天的训练，运用贝尼·杰瑟里特的宾度歇止法将消耗降到最低，Techno准时在凌晨醒来。
阿斯顿上的三号密室是独属于自己和Philza的，只有他们两人拥有的波纹状印章能完美符合进门处的机关。特殊的循声藤也只被录入了两人的声音，在进入时不会触发攻击。（注：由于芭特勒圣战影响，，科瑞诺家族执政时一切人工智能已被销毁，因此本文不会出现任何电子类设施）一旦三号密室遭到外人强力破解，里面内藏的资料会触发自毁程序，基本上也象征着阿斯顿核心管控区的彻底沦陷。
“父亲。”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，Techno进入密室。
“我的长子，每次密谈时总是一分钟也不差的守时，果然这么多年还是未变。”Philza脸上的表情明显比白天放松了许多。Techno心想。
“离开这座星球，我的孩子。只有你现在能做到这一点。”Philza没有给Techno开口的机会，一张口便令Techno手足无措。
“父亲，我......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。Phil脸上露出一丝疲惫，里面却充满着坚决。他是认真的。为什么？为什么大家最近都显得越来越奇怪？
“阿斯顿在改变着我们。这些内情你不需要详细了解。你受过贝尼·杰瑟里特训练，对心智的控制远超常人，所以受到的影响较轻。”Philza无奈地揉了揉前额。“你的观察力很敏锐，知道我每一句话的分量，也知道近期大家无缘无故的心绪不宁。如果你也继续留在这儿，将会和我们一起狂躁，腐朽，不攻自破。”
“父亲，请您解释一下具体情况。我长时间受过训练的大脑接受不了模糊的解释。”Techno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与困惑，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可能镇定。
“只能告诉你一些。”Philza思索一番，作了妥协。“你一直是知道的，我们阿斯顿靠出售原子武器和原子能制品为生。毕竟是不被皇帝允许的生意，却因为宇航工会的包庇而赚的盆满钵满，一直以来我们在宇宙各大家族中的名声堪称狼藉。”
“可是你不知道的是，阿斯顿连巨行星都算不上，它体内的能源终究会用尽。于是在一代一代的传承中，我们始终在人为制造着阿斯顿的辐射。由于我们对星球内部的放射性元素始终开设着研究，对贝塔射线的控制技术也较为先进，所以只要投入少量的其他种类能源，便能人为地将原子能生产并控制在盈利范围内。”
Philza顿了顿。强行抑制着自己的情绪，背过身去。“也就是说，你现在看到的，空气中的辐射尘，下层群众中蔓延的辐射病，很大程度上是我们人为营造的。我们家族本质上是牺牲人民换取自身利益的吸血鬼。”
“我知道，父亲。”Philza最终等来了一声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。
“父亲，我能计算出阿斯顿在不加人为干预下的能源总量，我也看过我们的家谱。那些能源显然不足以支撑。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，就是我们的技术已经先进到可以完全控制元素的半衰期与热电效应，从而达到以最少的资金和额外的其他能源投入，将元素放射时的热电效应百倍，甚至千倍放大化，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维持盈利。”Techno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，Philza只觉得越听越是胆战心惊。
如果放他去接受门泰特的训练......他将会是一个多么有用的智囊......他没有再往深处想。不能再让自己的长子卷入。
“可是父亲，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。我的理性的一面告诉我，只要我们拥有足够多的既得利益，我们星球民众的增加会远远多于人为的辐射带来的减少。总体上来说这一方案是利大于弊。如果需要我接过星球的控制权，我会正大光明地承认并继续实行该方案。”Techno真挚地谈道。“更何况，我认为凭借我的智慧，可以发明出更好地控制辐射病的方法。如果父亲您是担心我无法接受这一方案而劝我离开，您大可放心。”
“我确实没想到你的推理能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，只不过这并不是我主要担心的地方。”Philza叹了一口气，再抬起头来时眼神更加决绝。“在长期的人为干预下，近期我们发现，阿斯顿上正产生一种新的放射波，它攻击的是人的大脑。尽管我们认为凭借子爵府的防护，已经可以把辐射降低到不对人产生伤害的程度，但研究表明，这种辐射只要存在，不论多少，就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大脑，使可以人为控制的脑电波不可逆地趋于不稳定状态，最终完全失去主人控制。”
“阿斯顿已经完了，你现在逃还来得及。”
一片沉默。密室里的空气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Philza一言不发地等待着。Techno再次张口时，他感觉像等了数个小时般久。
“父亲，既然我能离开，那Wilbur，Tommy呢？”Techno的大脑一时没有处理出解决的方法，于是一反常态地问出感性的话语。
“或许你时常会好奇为什么Wilbur性格大变......他童年意外撞上了生产辐射的现场，并成为该放射波的第一批影响者。而Tommy......明明孩子受的影响较弱，还有后天补救的可能性，但以他的年龄，还负担不起星际航行。”Philza一边说着，一边不由自主地带着停顿。如果Techno看到他的正脸，会发现上面已经出现泪痕。
身为一个父亲......怎么舍得，怎么舍得让两个孩子白白送死。
“那您呢，父亲？！”Techno毕竟从未想过永远离开阿斯顿，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恐惧。“您的心智可以让您比别人更久地抵御辐射，对吗？”
“我是子爵。我不能离开我的星球。”回答斩钉截铁，没有商量的余地了。
“父亲......”Techno遇上了人生中少有的语塞。
我绝不能恐惧。恐惧是思维杀手。Techno在心中默念着母亲教给自己的贝尼·杰瑟里特格言。一片混乱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，拥有了思考的能力。
“父亲，也请您听我说。”
“我最近抓到了阿斯顿上的卧底。我通过他随身携带的匕首，判断出了他萨多卡的身份。通过贝尼·杰瑟里特的音言，我成功套出了他的来意。”
“帕迪沙四世发现了我们最近的几桩大宗生意。他以前也对此有所耳闻，但采取纵容态度。但他现在开始认为阿斯顿会对他的统治构成威胁了。于是派了心腹来到阿斯顿，要在我们内部制造怀疑与矛盾。”
“如果我这时离开，岂不是正中皇帝下怀，我最怕的是......他认为矛盾种下，很快就对阿斯顿发起总攻。”自己是阿斯顿最有能力的将领。自己的离开注定是无人知晓的，如果皇帝派人来攻，手下的战士们发现自己已经失踪，阿斯顿便只能束手就擒了。“父亲，让我留下的话，门泰特的训练也可以缓一缓，毕竟贝尼·杰瑟里特的训练内容我还未臻纯熟。”Techno满怀希望地说着。
“说到你的贝尼·杰瑟里特训练，我可要说出不得不逼你走的最后一张王牌了。”Philza的脸上露出更加凝重的神色。“至于萨多卡来袭......你是不相信你父亲的能力吗？”
Techno的心里不由得一紧。
“你的贝尼·杰瑟里特母亲虽然生下了你，并教授了你各种技能，但她应该没有告诉过你，贝尼·杰瑟里特是不允许诞下男孩的。（注：姐妹会全为女性，因为女性可以自由地接受，探索前辈女性的记忆，然而男性如果基因不合，喝下能共享记忆的圣水后会直接死亡。但如果基因完美，能共享不论男女的前人记忆。姐妹会的任务便是通过培养合格的女子与贵族联姻，通过繁殖找到完美基因，故而在没有找到完美基因之前不允许男孩的降生。）”Philza的声音听起来好沉重，像是铁锤砸上平静的水潭，Techno的心里开始一圈一圈地泛起涟漪。
“她因为坚持生下你，被姐妹会追杀至死。而你，她想办法骗过了姐妹会，谎称你已经死了。”Philza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，在自己那没有正妻名号，却是自己挚爱之人过世后，第一次流下缅怀她的泪水。“这一切我从来都不知道，我以为那些都只是意外，可是今天姐妹会派人托来了消息告诉我这一切，并且得知了你仍然在世的消息。你知道的，你知道的，就算你再天资聪颖，你不可能和姐妹会抗衡。”
大脑受到辐射和情绪的双重影响，Philza不顾一切地转过头，让Techno发现他脸上的泪水。
“她们说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这是我第一次求你......我的孩子，求你离开。我会应付姐妹会。”
Techno沉默了许久。
他突然好希望有人来教教自己怎么做。一直以来都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大哥，父亲最值得信赖的儿子，子民们最景仰的继承人，宇航工会最佩服的精明商人......希望有人教教他该怎么选择。
他现在只希望可靠聪明的母亲死而复生，希望父亲给予温暖的拥抱，希望两个弟弟陪在自己身边。
可是眼下，密室里就连一丝能够让他分心的杂音都没有。
“我后天就走。整理一些杂事，再陪Tommy过个生日。”放弃了抵抗一般，他垂下高傲的头颅。
“姐妹会明天一早就到。”
“......”
“..........”
“我知道了，父亲，为我准备飞船吧，三小时后我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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